母亲的“戒指” 黄 健
①母亲一辈子都没戴过首饰。六十大寿那天，我给她买了一枚金戒指。当我把戒指给母亲戴上的时候才发现，在母亲的手指上，依然还戴着那枚磨得发亮的顶针。在岁月的打磨下，母亲的手越来越粗糙，唯有手指上那枚顶针依旧锃亮。
②看着这枚泛着光泽的顶针，我又想起了一些往事。从我记事起，母亲的手上就一直戴着这枚顶针，那是姥姥送给母亲的陪嫁品。那枚顶针是黄铜做的，环圈有两枚戒指那么宽，里圈刻有细小的梅花图案，外圈布满密密匝匝的小窝点。
③顶针是做针线活的必备工具。在村里，母亲是做针线活的好手，我小时候穿的衣服和鞋子，大多是母亲亲手做的。每当农闲的时候，母亲会把家里破得不能再穿的旧衣服整理出来，小心地拆成一块块布片，再找一块苇席或者门板，把浆洗过的布块一层层地糊上，等晒干后揭下来。就成了做“千层底”的原材料。
④紧接着，母亲翻出一大叠各式各样的鞋样，按照大大小小的鞋样，将大块的布料剪成同样大小的几块，几层摞起来，再用崭新的白棉布上下盖面、嵌边，最后用纳鞋线密密地缝上，一双结实的鞋垫就做好了。
⑤母亲白天要下地干活，就只能晚上做鞋。在昏黄的灯光下，母亲戴着顶针，引着长长的纳鞋线端坐灯下的身影，成了我童年时代最熟悉的画面。纳鞋底的时候，母亲先用缝衣针在鞋底找准位置用力扎进去，再用顶针把缝衣针用力顶过鞋底，实在顶不动了，就用钳子往外拔。为了结实，每穿过一针，母亲都要用手把纳鞋线拽住狠狠勒紧。一双鞋底纳下来，母亲的手指上全是道道伤痕。
⑥在异乡读书的几年，我经常会收到母亲寄来的衣物，或是厚厚的棉衣，或是几双布鞋。看着那细密均匀的针脚，我总会想起母亲那双粗糙的手和那枚顶针。
⑦后来我在城里安了家，母亲每年还要为我们做几双鞋。我曾劝母亲不要再这么辛苦了，母亲却总是说：“趁着眼睛还勉强能使，再抢给你们做几双鞋，说不定哪天就做不动了。”
⑧“快来帮帮忙，把妈的顶针取下来。”妻子打断了我的思绪。她试图将顶针从母亲手上摘下来，但因长年累月的辛劳，手指关节已经变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摘下。母亲摆摆手，笑着对我们说：“傻孩子，还是把戒指收起来吧，庄稼人戴它干嘛呀？不能吃不能用，干活还要碍手。还是戴着顶针好，我还想再给你们多做几双鞋呢。”
⑨我猛然领悟到，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摘自《思维与智慧》，有删改)
文 层次划分 章 解 构 主要内容 实，歌颂母爱。 人物形象 主题总结
勤劳爱子的母亲。 通过顶针歌颂母爱。 第1层(第②～⑤段)：“我”童年时母亲做鞋的情景。 第2层(第⑥～⑦段)：“我”读书和成家后母亲依然为我们做鞋。 第三部分(第⑧～⑨段)：母亲还想做鞋，我们感受到母爱的伟大。 通过“我”回忆母亲用顶针做鞋的往事以及描述从母亲手上摘不下顶针的现叙事散文 文章线索 母亲手上的顶针 第一部分(第①段)：开门见山，点出叙述对象——母亲手指上磨得锃亮的顶针。 第二部分(第②～⑦段)：回忆母亲用顶针做鞋的情景。 母亲的 “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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